欧任航抹了把泪水,哽咽道:“因为我做错了事,我很后悔。”
俞悠岚困得直打哈欠,她迷迷糊糊的说道:“做错了事就要道歉呀。”
欧任航心中一阵苦涩,“就算我道歉了她也不会原谅我的。”
“那就更要道歉了,不道歉怎么知道她不会原谅呢……”俞悠岚慢慢闭上眼睛,小声呢喃道。
俞悠岚在无数声真挚的“对不起”中慢慢睡着,那声音很熟悉很安心,郁结在她心底深处的痛苦,随着不断道歉的声音,正在慢慢消散。
俞悠岚再次梦到了过去,这一次出现在她梦中的不是那些最痛苦的回忆,而是许多甜蜜、温馨的瞬间。
半梦半醒见,俞悠岚小声道:“我原谅你了。”
欧任航抱着怀中的俞悠岚,不断重复着“对不起”,周围的人静静站着,不敢出声打扰。
一时间,屋子里静得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。
“砰”欧奕晨紧张地推开房门,就看到屋子里站了一群人,当他看到屋子中间的欧任航时,一股暴怒在眼底酝酿起风暴。
“你对我妈妈做了什么!”欧奕晨双眼通红,握紧拳头质问道。
欧任航并没有抬头看他,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怀中的俞悠岚身上,他淡淡道:“小声点,阿岚睡着了。”
欧奕晨将拳头捏的“咔咔”作响,他看着熟睡中的母亲,压抑住自己的怒火。
他走到欧任航身边,将俞悠岚从他怀中抱走,沉声道:“你没有资格叫她的名字,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妈妈面前。”
在俞悠岚被抱走的那一刻,欧任航仿佛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,他低着头无力道:“回来接手欧氏集团吧。”
欧奕晨脚步一顿,语气中满是讥讽,“我不要你的施舍,我想要的东西,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得到。”
“那样会很累的。”
“管好你自己,记住,以后别再接近妈妈,她之所以变成今天这样,都是因为你们夫妻俩。”说完欧奕晨抱着俞悠岚进了屋子。
欧任航心如刀割,悔恨自责的泪水再次流淌而下,他捂着胸口缓缓倒下。
欧奕晨刚将母亲放在床上,准备为她盖上被子,就听到外面一片混乱之声,隐约中他知道是欧任航晕倒了。
欧奕晨眼中光芒闪烁,手上动作一顿,眨眨眼后他眼底又恢复一片淡漠。
那人晕倒了跟他又有什么关系?这一切都是那人自作自受!
欧奕晨坐在床边,看着母亲的睡颜,他浅浅一笑,呢喃道:“我只要有妈妈就好。”
......
当空中布满繁星点点时,俞悠岚终于幽幽醒来。
她动了动手,感觉手上一片温暖,似乎被人紧紧握着。
俞悠岚心中闪过欧任航的身影,她睁开眼,看到欧奕晨趴在床沿睡着了。
熟睡中的欧奕晨放下了平日的戒备与高冷,俊朗的脸庞多了几分柔和。
他嘴边带着点点笑意,这样的他,看起来与欧任航又更像了几分。
俞悠岚看着儿子很久很久,就像是第一次见到他,眼角滑过几滴泪水,伸出手想要触摸他,手快要碰到时却又怕吵醒他,于是缓缓收回手,轻轻将身上的被子盖在他身上。
俞悠岚下了床,走到客厅之中,她愣愣望着客厅中的沙发出神。
白天,欧任航就是在那抱着她,不断呢喃着“对不起”。
俞悠岚坐在在沙发上,手指轻轻抚摸着沙发,指尖仿佛在寻找那人存在过的痕迹。
这一次醒来,俞悠岚变得非常清醒,她能清楚地记得过去的种种,那些混沌的记忆在破碎重组后,如今迷雾散去,每一个瞬间都那么清晰。
想到过去时,她依旧会心痛,却也不再会有要失去理智,思维变成孩童的预感。
因为她现在有了奕晨,就宛如拥有世界上最坚固的铠甲,她再也不需要变成孩童来保护自己。
俞悠岚环顾四周,这是她住了大半年的地方,虽然有记忆,有些地方依旧令她觉得陌生。
欧奕晨发觉手上失去母亲的温度,猛地从梦中惊醒,他快步冲出房间,看到坐在客厅中的母亲,才深深松了口气。
“妈妈……”
俞悠岚闻声回过头,然后起身慢慢走到他面前,欣慰的看着他,曾经才到自己腰间的儿子,如今已经比自己高出许多。
俞悠岚伸出手替欧奕晨整理有些凌乱的衬衫领口,语气一如他小时候般满是宠溺,“我的晨晨,都已经长这么高,变成大人了。”
欧奕晨眸子中闪过震惊,他好像感觉到母亲的不同,他张开嘴激动的想要说什么,却发不出声音,只有泪水模糊了双眼。
俞悠岚点点头,哽咽道:“是的,晨晨,妈妈想起来了,什么都想起来了!”
“妈妈……”欧奕晨紧紧抱住母亲,母子两人相拥而泣。
过了许久,两人才渐渐停止了哭泣。
母子两人坐在沙发上,手紧紧握在一起,俞悠岚听欧奕晨给她讲述这些年他的经历。
他们从黑夜一直讲到白天,欧奕晨讲到他在南城开咖啡厅的时候猛地顿住,脑海中浮现安若夏的身影,嘴角满是甜蜜的笑意。
“一个特殊的客人?是谁?我猜是个女生吧。”俞悠岚见欧奕晨甜蜜的表情,笑着说道。
欧奕晨的耳朵悄悄红了起来,他问道:“妈妈,你还记得安若夏吗?你在生病期间认识的一个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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