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拿着刀朝着脖子划去,鲜血冒了出来,顺着脖子,染红了白色里衣,唇上带笑一如当年似的:夫君,赶明儿别忘啊。
可惜鲛人来晚了,他想给她幸福哪怕是骗呢。
他准备好让他人付出代价时,这渔女丈夫也找好了宫廷里的师父。
他想要鲛人泪,他想要活命,俩人不谋而合。
女子的尸体被挂在了庭院中央,这里设了法阵,他的确来了。
人一走这脸都黑了,还发青呢。脖子那道疤很明显都鼓了起来,只是没了血。她就这样被一圈圈红线缠着,吊挂着。
鲛人一见气的大叫着,然后哭的很惨。这约莫是哭的最丑的时候,脸都扭曲了。
这红线也把他缠住,鲛人不轻易落泪,一旦落泪便是大悲。这泪又是颗漂亮的珠子,它闪着蓝光。
他又哭又笑:“你们世人只爱利益,凌驾于这里的不是真情。”
他拿着珠子,用法术脱了身。他是神仙,这很轻易的。
鲛人握着珠子说了句:“拿这珠子的人一世磨折之苦。”
然后就搁下了鲛珠。
珠子在地上摆来摆去,没人敢拿,鲛人走了后再没有来。
渔女的女儿捡起了珠子,事实是这样的,对方是亲人,好赖是拉扯自己的人,一把屎一把尿,而外人再好始终没这养育之恩大。
因为朝夕相伴,穷富相随的还是至亲啊。永远都是如此,她不是家人的最爱,但还是家人待她最好。
有的人惨一些,从来没人最爱她。这个姑娘就是。她该埋怨些什么啊?不能的,我们不一样,所以不能和别人比。
人性带着自私阴暗和贪婪还有一些狡诈,我们在不被理解中艰难的前进啊,但人性也有爱,凡事一知半解太片面。我们都喜欢冲当最明智最懂得最有理的人,谁愿意承认自己错了。
不要总觉得自己最懂的。
那珠子她从地上捡起,众人惊诧。
不过是泛泛众人中的一个,我们终会湮没于人海。
晚上的时候这珠子发着的亮光闪瞎了她的双目,然后病了一场,就死了。死太容易了,活着才难。找得到千万种死法,却很难活下去,举世维艰。不是悲观,是真的。病一场多容易,痊愈多难。
大家都不敢要这珠子,于是就连珠子和她一同厚葬了,大家做事情不是为了解决事情,只是求自己安心而已。
我拿起这珠子:“真的被诅咒了?”
陆判笑:“你试试看。”
“你是那个女孩?”
“不是,我是个盗墓的。”
“呀,死人的钱你都赚,忒损了。”
这珠子到了我手里,我问陆判,陆判笑着说:“那有什么被诅咒,不过是自己的心魔。”
女孩的眼睛是哭瞎的,至于死是因为自己心情抑郁,病就来了。诅咒只是个幌子。
鲛珠的珍贵,不在于本身,而在于定义它的所有人,鲛珠的珍贵不在于定义它的所有人,而在于它本身。
饭桌上放着食物,我们拿起碗筷。我心里不是滋味。
“你计划怎么啊?”
我深深的迷惘,那迷惘没有任何人可以给我解答,我没有动,龟速也可以,但我没有挪动,我只是原地。
看着眼前的景致,看着远了的人。我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在走,所以他们纷纷撤去,后来才发现是因为我不动。
我不动,大家都在动,我只是相信了一个假象,自己让自己心安理得而已。短暂性的麻痹,自欺欺人,然后偷偷地哭成狗。
这约莫是我活了这么久最难熬的时刻了吧,我有时极力的解释着,我有时拼命的掩饰着,我一边努力的朝前走但还没动。因为没有方向,最清晰的不是我所愿。
“我不知道,我想封神。”
云儿笑着说:“好啊,很期待啊。”
婆婆却沉了脸色说:“你怎么那么不务实。”
不够务实,不识时务,不明白,还死犟死犟的,泪多,不怎么好看,什么都没有,这就是我,缺点太多,难怪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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